【柱斑】燎原（四十九）-九

【柱斑】燎原（四十九）

#虽然有点短小，但还是先更一次吧……

#没有剧情推进……想让他俩聊点正事好费劲啊

#所以两位大佬的理论对谈在下一章

#结尾歌曲改编自苏联歌曲《歌唱动荡的青春》

233.

千手柱间转过身来，目光清明而稳定。火琉璃在斑的怀里“呀呀”叫了几声，向柱间探出了白嫩嫩的小手，在半空中反复晃荡着抓握。斑稳稳地抱着她，扯扯小被子将她的小胳膊包进被子里，又被长了力气的火琉璃一把掀开。

“是斑的孩子啊，真是有活力。”柱间的神情自然，温润的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挚友，“就像斑小时候一样。”

“我可不记得自己有这么麻烦。”斑轻哼了一声，眼疾手快地将长长的额发捞住别到耳后，避免了它们落入火琉璃魔爪的下场，“这孩子是长姐，名为火琉璃。”又将手边的婴儿车慢慢推过来，里面的两个孩子安安静静地地躺着，都面朝这边，两双黑眼睛一眨一眨，懵懂地观察着柱间。

“左边是男孩，名为光；右边是小妹，名为焰。”

“宇智波火琉璃、宇智波光和宇智波焰吗……”柱间点头称赞，“是温暖又绚烂的好名字。”

“总算听到个过得去的评价。”斑笑了一下，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佐助那个臭小子还嫌弃我起的名字土。”

火琉璃揪住斑的衣襟让自己翻了个身，努力伸出手向柱间的方向乱抓。柱间伸出一根手指递到她的面前，便被她一把抓住。

佐助……吗？是那个帮斑做事的孩子？不不不……算来也是十七岁的男人了呢，宇智波佐助。

孩子的小拳头将柱间的手指攥得紧紧，柱间不动声色地抚平内心突如其来的酸涩和悸动，小心地晃动手指带着火琉璃的小胳膊小幅度摆动起来，惹她发出惊喜地叫声。

“你还真是对什么都在行啊。”斑感叹道，声音里带着些笑意。看着柱间专心逗孩子的样子，斑不由得想起柱间建村前一年出生的那个儿子来，似乎是叫……直树吧。印象里那是个唯唯诺诺的小男孩，温和柔软的样子和柱间如出一辙，却没有继承柱间身上刚强的一部分，便显得过于软弱了些。

千手直树身体不好，八岁便早早许了亲。那时，斑尚在木叶，虽然处境尴尬、权力架空、身份地位都微妙到可笑，却也是正装列席参加了火影之子的订婚礼。那孩子娶妻时也才十四岁，斑已离开木叶多年，在遥远的异乡倾听着风里流传的言语。在斑眼里，那个与身着白无垢的妻子坐在一起的年轻人仍然是建村初期的那个躲在水户背后的小孩子，偶尔会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向自己局促而羞怯地打招呼；他也看在他父亲的份上，亲自前往调查，与这孩子打过照面。这已是丈夫的年轻人并未超出他的判断，双眼纯然是个干净明亮的地方，单薄的肩决计无力挑起未来的重担。

村子想要保护的孩子，果然是被完全保护着长大了，被隔离于忍者残酷生活地、保护着长大了，也是……被隔离于真实世界地、保护着长大了。

木叶七年，坐在宴席上的斑正襟危坐面相冷肃，思绪却早已发散到直树一代的所有年轻忍者身上，挑来拣去皆觉不足，便暗自思忖，二代火影恐怕只可能是千手扉间了，如果他能比柱间活得更久。

千手直树死亡时是十六岁，膝下有一个不足周岁的女儿，便是五代火影纲手。彼时斑已经征服了柱间的血肉，还未曾得知自己肚子里默默成长的三个孩子，轮回眼未开，万事皆小心。他游荡在寒冷的北地，远离南方风云剧变的局势。木叶对内的秘密清洗没有逃过斑的眼睛，即使他当时远在冰海的捕鲸船上。

柱间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斑的身上，见他突然神情微妙，便自然而然地问：“在想什么？”

“想你孙女。”斑的唇角弯出一点不明显的弧度，“听说也是个尽责的火影，不知有何过人之处。待什么时候，寻机会与她交手一次罢。”

“那你可要对小纲手下留情。”柱间露出一点苦笑，“你一剑下去，她说不定真的会死掉的啊……”

“那她不要被我斩中就是了。”斑发出不屑的嗤声，“连这么一点事都做不到的话——”

光和焰在车里咿咿呀呀地要求着母亲的陪伴，斑刹住话头，用脚轻松勾过那辆看起来颇有分量的婴儿车，就要把火琉璃放回车里，腾出怀抱去哄她的弟弟妹妹。平日里从未对此表达过异议的火琉璃却死死揪住斑的衣领不松手，一双黑眼睛泪汪汪地看着他，大有用当场爆哭来威胁他的意思。

“火琉璃——”斑压低声音警告道，“不能只考虑自己。你是长姐，将来是要保护弟弟妹妹的。”

火琉璃委屈的样子在斑眼里简直和小时候那个蘑菇头柱间如出一辙，但他还是狠狠心，小心地掰开她紧握的手。

“斑，不要这么苛刻。他们是同时出生的吧。”柱间按捺住内心的种种想法，对斑的教育提出小小的反对。

“就算只大一分钟，长姐就是长姐。”斑没有抬头，却语气认真地反驳，很快便将火琉璃从自己身上扒下来，“火琉璃是很坚强的。她必须要坚强。”

火琉璃瘪了瘪嘴，眼睛一眨一眨，长长的睫毛扑闪着，眼泪打着转，却没有掉出来。忽而，她就落入了另一个怀抱里，同样强健、温暖，却散发着不同于母亲的气息。

柱间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伸出手将孩子抱了过来。

斑似乎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微微偏头，好像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这神情让柱间心头微痛，反而坚定了自己的行动。

“那我来抱着她好了。”柱间催促斑，“去照顾小光和小焰。”

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倾身从小车里将高高伸着胳膊的光和焰一边一个抱起来：“那你当心自己的头发——”

“啊啊啊！好疼——”

“……她可是很有劲的。”斑慢悠悠地补上下半句，看着对面泪汪汪的柱间和挥舞小拳头咯咯大笑的火琉璃，不由得柔软了神色。

这一大一小此时的情态落在斑的眼里，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压住了心底的叹息，斑轻轻在光和焰的额头分别落下羽毛一样的吻，只在瞬间便安抚了两个要“闹革命”的孩子。光用小手按在斑的胸口，靠着斑支撑在他背后的手臂站在斑的大腿上；焰紧紧攥着斑的羽织袖子，伏在斑的肩上侧头静静地观察着柱间，剔透的黑眼睛一眨一眨，目不转睛。

柱间任由火琉璃扯着他的头发，甚至主动往她手里塞了一大把，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身边的一大两小。

这三个孩子可真像斑……

不，那个男孩，是不是有些像泉奈？

柱间眨了一下眼睛，按捺住突然涌动了一瞬的杀心。就算理智上明了斑不会当真对小辈产生什么异样的感情，可如果人类能真的用理智阻止情绪的发散，世界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柱间和焰大眼对小眼相互瞪了一会，怀里的火琉璃突然用力扥了一下手里的长发，拉得柱间一低头，被迫收回目光。

柱间稳了稳心神，本打算半带玩笑地夸火琉璃已经会保护妹妹了，却被她缓缓发出的模糊声音打断。

“Pa……pa……”

234.

“柱间！”斑突然出声盖过了火琉璃口齿不清的言语，“抱歉，别在意。小孩子就是会乱叫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的表情一定非常可怕。柱间想。

不然斑怎么会慌成这样？

火琉璃也确实没有辜负斑的期望，立刻转头向斑的方向大喊“Papa”，又高兴地挥舞双手，为自己掌握新的音节而兴奋地发表了一套长篇大论：“Pa——papapa，papapapabupa、pabububupa——”

柱间觉得自己仿佛一时从结盟现场跳到了终结谷。听见火琉璃叫爸爸的瞬间，差点令心脏骤停的喜悦还没散去，就淋了一身冰冷的大雨。

“啊，没关系。”

他听见自己说。

235.

初春时节，虽然几条大河还没有开河，夜晚的降霜却已经渡不过白日。

斑在那件绛色的中羽织底下穿了一件黑色的小袖，柱间一身草绿、云灰配浅杏色的千手经典纹付羽织袴，两人在基地住宅区域并肩而行，山风猎猎，袍袖纷飞，一深一浅，一艳一素，十分惹眼。所幸斑的住处位置偏僻，一路上都无人经过。

回去的路上，斑本估摸着柱间有不少话要说，就像两人过去相处一般静静等他开口；柱间却只是静静与他并肩而行，一路都不出声。

柱间和斑都不是对贵族的茶道有什么研习的人，沏茶只为解渴去火，没有那么多的礼仪程序。恰好，斑这里的茶也不是什么名贵种。春茶的时节未到，秋茶的时节已远，何况这是南国茶的讲法。雷之国地处高寒北方，本地偏好发酵的茶种，也就是红茶。即便在红茶里挑，斑这里也没有普洱一类的茶饼，只有一块块的青砖，用茶梗压制，不是用来“沏”的，而是要使小火炉来煮。无属性查克拉顺一根细管流进转换装置，流出时已转换为火属性，填充进泥胎的小炉；黄铜的壶嘴冒着蒸汽；剁成小块的茶砖一着滚水便散成碎末，渗出红褐色的茶汤。

柱间将壶提来为两人各斟一杯。

一进门他便阻了斑的招待，只叫他去安顿孩子。斑还想坚持一下，却被柱间一把握住了手。

“这么凉……”

还未等他的羞涩冒出头，柱间的手又覆上了他布着薄汗的额头。

“还在发烧。”

“无妨的。”斑争辩，“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体一向好得很——”

柱间平和地看着他，柳叶一样的细眉慢慢皱起——从前斑就觉得，柱间这么硬朗的人竟长了一对这样秀气的眉，好看归好看，可未免掉了些气势，如今才知道了厉害。

“至少让我先把羽织脱下来……”

于是柱间反客为主地在屋里忙活起来，斑浑身不自在地坐到地毯上陪三个孩子玩，不时回答柱间关于东西位置和用具操作的询问。小孩子的精力总是忽来忽去，待柱间把茶水坐到炉上再返身，孩子们已经排排躺好，斑侧卧在一侧，成一个保护的姿势，一手撑着头，看着他们的眼里温柔似水，轻轻哼唱着哄孩子睡觉。

柱间脱了鞋踩上那块地毯。屋里没有铺榻榻米，是灰泥地，地下铺了烟道用于供暖。估计这边的房子应当都是如此。地毯不大，勉勉强强还能容下一个大人，是草茎编织的，有一丝淡淡的草木气味，很干净，看得出常常打理，被下方的烟道烘得暖融融。柱间便自然地侧卧在了孩子们的另一边，与斑相对。像斑一样，他也脱去了浅杏色的羽织，露出草绿的着物，长发柔软地垂在地毯上，落进草茎之间的缝隙。

“我觉得这歌不太像用来哄孩子的。”听了一会，柱间悄悄地对斑说。

斑抬眼认真地看了他一会，低低地笑了一声：“我以为你要问些更重要的事情。”

“本来是有很多事情要和你探讨。看见那篇文章时简直无法忍受地想要见你。”柱间的声音本就低沉温厚，好似过冬的醇酒，“但真的见到了，反而觉得没有什么要说了。”

“所以这个就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斑愿意从头开始唱吗？”柱间翻身趴下，伏在自己的胳膊上侧头看着斑，眼神亮亮的，“我想听。”

“真拿你没办法啊……”

我们平凡的愿望

繁荣与和平的世界

人人生而平等

自由追求幸福

我们终生的理想

让我与你同在

穿过苦难和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