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短小的生贺。 @心情不好 生日快乐！本想在昨天之内完成的但还是失败了……
#是一辆车……开车真是费劲啊，明明这么短小的一辆车居然耗费了我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
#不是原作设定，两个穷比搞音乐的故事
当所有的打扫工作都告一段落时，柱间和斑都累得瘫倒在空荡荡但干净的地板上，夕阳从顶上的斜窗照在两人中间，把他们靠在一起的身子烤得暖烘烘的，但谁也没想要挪一挪。微尘在光柱里打转，他们一句话也不说，小阁楼里什么家具都没有，今晚要盖着彼此的外套在地板上睡。
突然，柱间起了身，从角落里拿来一个空酒瓶。斑侧过脸静静地看他，有些疑惑，却只是等待着，目送他走向窗下的小水池拧开水龙头，那个小小的铁质出水口流出一些飘着红色杂质的浑浊液体后发出可悲的长长呜咽。
“水压不够。”斑躺在光影的交界，侧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蓬松的长发在地板上散开，像海藻随着浪潮飘摇。
“那我们只好拜托一下房东太太了。”
柱间遗憾地拿起一个大盆下楼去，不一会返回来，小心地端着一满盆水。他将水放在斑的身边，拿起酒瓶放进水里，小心地不让水溢出来，将酒瓶灌上约四分之一的水后放在阳光里，同时亮出了借来的木筷子，在瓶身轻轻一敲。
“叮”
“低了。”斑缓缓坐起身来，屈起一条腿伸手揽住，还是保持着目光始终落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柱间又往瓶子里装了一些水，再敲一下。
“低了。”
重复。
“高了。”
倒出去一些水。
“可以。”
柱间又敲了几下后，去角落的垃圾堆里拣出尚且完好的易拉罐、瓶子和碗，甚至找到了几个略有些缺损的高脚杯。斑也动起手将它们装上不同量的水。他们没有调音器，斑便全凭耳朵来为这些简陋的乐器校音。
于是他们有了一架两个八度的“水琴”。
柱间志得意满地执起一双筷子：“现在我要为斑和我的新家献上第一首曲子！”
他敲出一串音色相异的音符组成了参差的《婚礼进行曲》，斑在他身边微微勾起嘴角，眼底是温柔的样子，却在他奏完一段主调后十分倨傲地开口：
“我要听《金蛇狂舞》。”
握着筷子等待夸赞的柱间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
“那个要吹管乐啦……至少也是弦乐器啊！”他消沉地抱住腿缩成一团，“果然斑不爱我了吧……”
“哈哈哈哈哈……”斑几乎笑出眼泪来，一只手按在身前的地面，身体向柱间倾过去，“你不是买了一把弦乐器吗？”
“啊！”柱间瞬间脱离了消沉，一跃而起将斑扑倒在地上，“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那本来是个惊喜啊！”
“因为你不擅长骗我啊！”
在数十年之后，两人共作的曲子在世界的每个角落以各种形式传唱，斑却买了一张目的地不明的车票离他远去的时候，柱间总是会想起这个下午：斑的眉毛微微扬起，淡色的薄唇因那个纯粹的开怀笑容而分开，露出一点齿列的身影。柱间盯着它看了一会，毫不迟疑地吻了下去。斑同样毫不迟疑地接纳了他，唇与唇厮磨，灵巧的舌纠缠在一起，在两人的口腔里争斗嬉戏。他捧住斑的脸，钳制住他的腰和腿，将他钉在自己身下，斑享受着他的钳制和强势，这是彼此心知肚明的；只要斑表现出一点点拒绝的意味，柱间就会放开他。
但斑没有，一直没有，从来没有。所以柱间会放肆索取也都是斑一再纵容的错。
在两人身边的温度进一步上升前，斑推开了柱间。于是柱间下楼将它拿了上来。
一把木吉他。
斑是正经科班出身，学的是古典吉他，练习了多年的弗拉明戈。柱间从那个乐器行经过时，它就在深处的架子上，等待着。他只需要随便扫过一眼，就觉得它应当属于斑，于是他花了三个月，起早贪黑地打工，终于攒够钱将它买下。
当斑将它抱在怀里轻轻拨动调弦时，柱间就盘着腿坐在他对面，在心里为他与它的契合感到欢欣雀跃。
“想听什么？”斑完成了调校，伸手扫过全部六根弦，发出泠泠的乐音。
“《金蛇狂舞》！”柱间反击。
斑瞪了他一眼，伸手拿起拨片，当真弹了一小段，随即很快败下阵来，调子一转成了他们都无比熟悉的一首老歌的前奏。
I fell in love with you in Casablanca.
斑的声音低沉，似乎比上个世纪的威士忌还要甘醇，令人迷醉。至少柱间觉得自己已经醉了。斑拥有着精妙的指法，能够驾驭难度极高的曲子，其实很少弹唱。
是为了我。
柱间默念着。
只为了我。
他敲起“水琴”为斑伴奏，然后开口将自己的声音与斑的融在一起。
I love you more and more each day
as time goes by.
等斑弹完长长的尾奏，柱间已经忍无可忍，将他手里的拨片夺去，虔诚地吻在他的指尖，而后顺着胳膊一路延伸至颈间，用力在那里留下一片鲜艳的红印。斑将那把吉他放在一边，同样热切地倒在地板上用力抱住柱间，指尖掐入他的肩膀，从他背后拽扯他顺滑的长发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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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定定地看着他。他觉得月光有些过于亮了，甚至疑惑照亮这间黑暗小屋的究竟是月亮还是斑。斑的兴致上来，按柱间的旋律继续延伸下去，就地来了一段华彩。柱间赶忙低头在黑暗里摸索自己的裤子，想要找到兜里那个总价一块五的小本和铅笔，将两人瞬时的灵光记录下来。他捏到某个裤兜里有纸制品，伸手去摸才觉得过于薄了。
是斑的东西？柱间将那张纸掏出来，借着月光读上面的内容。
“钢琴太贵了，就算是立式的。”斑的声音骤然响起，“所以我只付了一半的钱，剩下的得慢慢还。”
柱间看了那张钢琴订单一会，小心地将它折好放回去，起身进到月光里去，从背后将斑整个抱进怀里。
“真是狡猾啊，斑。”柱间将脸深深埋在斑的颈窝，声音闷闷的。
斑笑着拈起柱间垂在自己身上的一缕长发：“嗯？不好好感动一下吗？还有什么不满意？”
“就是因为太感动了……”柱间收紧了怀抱，整个人都写满了委屈，“我准备的惊喜被斑发现了……反倒被斑给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本来打算让斑体会一下这种感觉的……”
“我体会到了。”斑回头拨弄柱间的长发，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吻，“就在发现的瞬间。”
那时他们都还年轻，还拥有无数个共同谱写的漫长夏夜。在这个小阁楼里，两位未来的世界级音乐家将谱出属于他们的千秋名曲，之后迎来彼此的分道扬镳。而此刻，两位年少的天才对即将到来的荣光和阴影一无所知。
“斑很适合呢，站在聚光灯下。”
“你才是，天生就会受人瞩目的家伙。”
“决定了！我们要到火之国的金色大厅去演出！在世界上最高的山顶弹奏我们的音乐，还要在整个世界巡回——”
“野心真大。怎么不说到月亮上演出呢？”
“如果能去的话，斑难道不去吗？”
“……去。”
“总之无论去哪里，都要在一起。”
“嗯，好。”
他们穷困潦倒，他们意气风发；他们一无所有，他们拥有整个世界。
